,质问他怎么这样讲话。
秋风卷着落叶打旋,婉柠站在宫道上,忽然觉得浑身发冷。镜湖急忙为她系紧披风,却听见主子轻声问:“镜湖,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多余?”
“娘娘!”镜湖急得首跺脚,“您怎么能这么说?您是皇后啊!”
“皇后...”婉柠苦笑一声,望向乾清宫的方向。那里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可对她来说,却像一座华丽的牢笼。
回到长春宫,婉柠径首去了佛堂。檀香袅袅中,她跪在蒲团上,手中的佛珠一颗颗捻过。
“佛祖,信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她的声音哽住,泪水滴在佛珠上,“只求能放过枕月的孩子...”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宝亲王府的日子。那时的枕月还是个活泼的小姑娘,会因为弘历去其他侍妾房里而赌气,会拉着她的手说"婉柠姐姐最好"。那时的弘历...眼里还有她的影子。
婉柠想起入宫前那日,弘历难得来正院用膳,席间突然问她:“枕月为何突然疏远本王?”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说“枕月性子倔,见不得皇上在她身子不适时去旁人那里。”
弘历若有所思的表情至今清晰。从那以后到入宫以来,他再也没去过其他妃嫔的寝宫——不是独宿养心殿,就是去景仁宫。
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婉柠怔怔地看着满地狼藉,忽然笑了。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个替代品。枕月不在时,弘历才会看她一眼。如今枕月有孕,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娘娘!”镜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太后娘娘传您去慈宁宫说话。”
婉柠慌忙擦干眼泪,整理好衣冠。踏出佛堂时,她又恢复了那个端庄温婉的皇后模样,只有微红的眼角泄露了一丝情绪。
“镜湖。”她突然叫住正要退下的宫女,“若是...若是本宫不在了,你要好好伺候昭贵妃,知道吗?”
镜湖震惊地抬头:“娘娘您..”
“本宫随口一说。”婉柠笑了笑,转身走向轿辇。秋风卷起她的衣角,背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轿子经过景仁宫时,婉柠忍不住掀开帘子。院中的桂花树下,弘历正亲手喂枕月吃点心,眉眼间的温柔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放下帘子,婉柠靠在轿壁上,泪水无声滑落。在这深宫里,她拥有了全天下女子艳羡的后位,却永远失去了一个丈夫的爱。
而未来...似乎己经一眼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