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文章,也就等于你的自我辩护书。至于以后再叫不叫你姐夫,那完全取决于我高兴不高兴。高兴时才叫。”
林超然:“今天不高兴了?”
静之:“往这儿走的时候还挺高兴来着,见了你的面反而不高兴了。”
林超然:“你跟我说话什么都不叫了,我心里很别扭!”
静之:“咱俩说了这么多话了,你一句也不问我伤口怎么样了,我心里更别扭!”一说完又想走。
林超然拽住了她:“伤口怎么样了?”
静之:“我正是这边肩膀受的伤。”
林超然立刻放手了。
静之:“我对非主动性的关心不愿回答。”
林超然:“你上了大学以后,怎么……怎么反而变得刁蛮无礼了?”
静之笑了。
林超然:“笑什么?我在严肃地批评你!”
静之:“那是因为,以前的你,自以为永远拥有批评我的特权,一旦面对反批评,还很不适应。林超然同志,您要对新的问题感兴趣,要适应新的情况,包括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对我诲人不倦、三娘教子的时代,基本上一去不复返了。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那就是,何静之不断督促林超然追赶上社会发展的时代。”
林超然:“少跟我贫!为什么只希望我父母去听,却不问问我想不想去听?”
静之:“你刚才已经说了你不感兴趣,幸亏我没问,否则多丢面子?”
林超然张口结舌了。
静之:“再说星期一你得上班,怎么会为了关心我的表现就请半天假呢?”
林超然张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
静之:“超然同志,那么,我又得说再见了!”
她第二次转身走了。
林超然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热水沏在茶杯里,茶叶翻滚。袁玥家里。林超然和袁父坐在茶几两旁,袁玥沏完茶,坐在两人斜对面的椅子上。
袁父:“星期天还让你到家里来汇报工作,没什么意见吧?”
林超然:“您如此关心我的工作情况,我心里只有感激。”
袁父:“你是我举荐的干部,我当然要关心你的工作情况啰。说说吧,怎么样的一个难题?”
林超然:“我们知青办收到了一封群众来信。写信的人虽然是知青的母亲,但也是一位退休的老教师。我们觉得,单单以返城知青政策对待这件事是不够的,可具体应该怎样回复这样一封群众来信,我们也拿不准。所以,特别希望能听到您的看法。她家情况都写在信中了,您一看就明白……”
林超然从军挎包里取出信,双手递向袁父。
袁父接过,表扬地说:“都是副处级干部了,还背着当年知青时的挎包,保持一种朴素的青年干部形象,很好嘛。能很负责任地对待一封群众来信,更好嘛。”
林超然:“谢谢您的表扬。”
袁玥这时替父亲取来了眼镜。
袁父戴上眼镜,一边看信一边又说:“不是表扬,是敲警钟。你要记住,如果以后听我对你说的话像是表扬,那实际上都是敲警钟。千万别学有些人,即使刚刚当上副科长,说话的腔调都立刻变了,给人一种开始不说人话的感觉了。”
林超然:“我向您保证,绝不会那样的。”
袁玥:“你喝茶。”
林超然端起茶杯喝茶。
袁父却摘下了眼镜,头往后仰在沙发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袁玥:“爸,这么快就看完了?”
袁父:“没看完。这种信,我看不下去。”
林超然不由与袁玥交换担心的目光。
袁玥:“爸,看不下去,也还是应该看完。要不,您怎么向林主任提建议呢?”
袁父:“那是。”又戴上眼镜看起信来。
袁玥问林超然:“我父亲在练书法,想看看他的字不?”
袁父:“别现我的丑。”
袁玥:“他还能笑话您呀?再说您写得挺好的。”
于是林超然起身,跟随袁玥走到了办公桌那儿。袁玥从书架中取出一幅裱好的字展开给林超然看,同时耳语:“别担心,有我呢。”
林超然瞥着袁父问:“他为什么说看不下去?”
袁玥:“我也不知道。夸夸他的字,大声点儿。”
林超然:“我不懂书法。怎么夸?快教我。”
袁玥:“你就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