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珣临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t^a+y′u¢e/d_u·.·c/o-m-
他自嘲地笑了笑。
又是一次死循环。
他终究还是没能改变结局。
可刚翻身坐起,动作却猛然停住。
这具身体,不是一岁时的幼儿,而是他如今十九岁的模样。
正困惑间,房门被推开。
“阿临,快下来吃晚饭了。”
是妈妈的声音。
“怎么啦?饿坏了?眼睛都红了。”
白夫人带着笑意打趣。
白珣临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确认眼前是否真实存在。
比记忆中多了几分岁月痕迹,却依旧温柔、美丽。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迈步上前,一把抱住她。
指尖微颤,呼吸凌乱,他努力压住翻涌的情绪。
是真的……是妈妈……
难道这一次,他真的成功了?
白夫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你姐姐还在楼下等着呢,她也饿了。”
“走吧。”
他像做梦一样,跟着她一步步走下楼。
-
餐厅里,二十多岁的姐姐正叉着腰:“阿临,你也太能睡了吧,我都快饿扁了。”
他看着她,眼眶微热,却忍不住笑出声:“这不就来了嘛。”
接下来的时间,饭桌上笑声不断。
母亲和姐姐你一言我一语,打趣他、哄他笑,仿佛所有的幸福都在这一餐里回来了。?/天×禧?)小@{?说?网÷*÷ ?首×&:发2
气氛温暖得近乎不真实。
就像那些痛苦的记忆,从未存在过。
-
晚餐结束。
白珣临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他低着头,眼神暗了下来。
“怎么了?”白夫人和姐姐走上前来。
他猛地跪下,肩膀轻颤,声音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们……”
白夫人蹲下身,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傻孩子,那时候你才多大?妈妈从来没怪过你。”
姐姐也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哪儿学来的?男子汉气概呢?”
她凑过去,捏捏他的脸颊:“行啦行啦,别哭啦!快说说,阿临长这么大,有没有找到你喜欢的红发小美人鱼呀?”
白珣临眼眶泛红,喉咙发紧,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母亲和姐姐一左一右将他抱住。
“我们不怪你。”
“我们一首都很爱你。”
-
褚念之站在她们身后,静静望着这一幕。
她设计这个程序,不是为了改变绑架的结局。
而是为了白珣临。
他被困在那个夜晚太久太久了。
真正折磨他的,不仅是目睹至亲的离去,还有那句至今未能说出口的“对不起”。¨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是无能为力,是漫长岁月里反复上演的自责与惩罚。
他渴望的,是一次拥抱。
一次亲口说出歉意的机会。
一次听见母亲和姐姐亲口说“我们爱你”的可能。
她想让他知道——
他从来不是困在愧疚与惩罚中的孩子。
他一首都是被深爱着的孩子。
-
西周的场景逐渐泛白。
中央,孤零零一张手术台,上面静静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白珣临站在旁边,手里握着手术刀,喃喃自语:“肝……毒素会在肝里残留……”
刀尖微颤,指节发白。
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
他猛地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眼中倏地涌起亮光。
“姐姐?”
他攥紧那只手,颤抖着。
“你还活着……原来你还在……”
“我刚刚梦见你和妈妈都还在,可是一睁眼,又只剩我一个人……”
褚念之没回答,她是以白家姐姐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她拥住他,手掌在他背上抚过。
等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她把他带到椅子前,按着他坐下。
白珣临没有抗拒,只是坐着不动,眉眼还带着没褪去的慌乱。
褚念之站在他身后,轻哼着小调,拿起梳子,把他凌乱的头发一缕缕理顺。
随后,她取下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