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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岔路口(七)

老斑鸠,何许人也?老斑鸠,真名吴传颂,伏山老吴家,说起来也是穷人,可怜人。·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他之所以当土匪,是因为遭人陷害,说他跟土匪是一伙的,还被李鹤鸣关过大牢,是他的本家把他保出来的。

保出来了,他那湾子大地主吴秃子,人称“土狗子”,把他家仅有的三间房烧了,把他的老婆卖了,仅有的三亩薄田也占了。

找乡长,乡长说,顾敬之是区长,他都管不了,我咋管?吴传颂就找顾敬之,找了百十次,腿都跑断,也没有找到。主要原因是,不知道顾敬之在哪儿,顾家大门有人站岗,进不去,见不到。

实在找烦了,就是顾家看家护院的也烦了,就发生了矛盾。

顾敬之的一个队长不想听吴传松喊爹叫娘在门前叫屈,就说,滚,穷鬼,大爷有事,再在门口捣乱,给你一粒香喷喷的花生米吃,说着,就给了吴传松一枪托,把吴传松打在地上,好久起不来。

咋办呢?家没有家,田地没田地,就是待的地方都没有,要是回到老家,那个吴秃子有枪,也不饶他,吴传颂走投无路,于是咬咬牙,一发狠,拉着两儿子,还有一个外甥,就是刘同林——也是可怜人,父母饿死了,投靠舅舅吴传松——在黄柏山找个山洞住下,过着采野果,打野兽,没办法了,就下山偷盗,弄点钱粮养家糊口。

刘同林对他说,南乡,农协比较厉害,不如投靠农协,弄碗饭吃。

老斑鸠就信了,于是带着孩子,刘同林引路,往南乡去。可是,还没有走到铁冲,就听说民团带人绑了农会的头头,十多个,都跪在沙河湾里,一一砍头,血都把沙子染红了。

老斑鸠想了想,对几个后辈说,走投无路了,反正是个死,投这个投那个,都不是事儿,也都不靠谱。\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为啥让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捏着呢?咱本来就是一条苦命,还巴望着富贵,求这个求那个,没有好处,谁给你做主?不说白日做梦,就是梦想成真,有啥意思?到那时,还是一条狗。尤其屈辱的活着,不如昂起头挺起胸膛潇洒一回,反了。

于是占山为王,专门跟官府作对,跟地主作对。

老吴,你没见过,四十多岁,满脸麻子,不高,瘦,不到一百斤。胆子忒小。听说,他们下山,第一次抢他的仇人吴秃子。吴秃子也有四杆枪。吴传颂没有枪,也不会开枪。他们抢了两杆枪,他大儿子一杆,他外甥一杆。他没有枪,却带头冲,结果呢,跑得太快,冲前去了。吴秃子的家丁就乱放枪,把吴传颂屁股打了个大窟窿,血流如注。吴传颂又疼又怕,就趴在地上嗷嗷叫。这时,家丁都从后院涌出来了,要是再不跑,必定会活捉。

他外娚刘同林胆大,上前,把他拉起来,扛在肩膀上,向后放了一枪——那些家丁也怕死,听到枪响,都趴在地上,躲起来——一路小跑,才算捡回一条小命。

从那以后,吴传颂再打仗,就不敢造次了,周维炯说,昨天,我在他们山上,吴传颂亲口说的,害得我一口酒还没喝下去,呛得打了三个喷嚏。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个怂蛋,怪不得上次让我们去剿他们,没有碰上,王团总气得骂哟,陈大权笑着说。

都说老斑鸠是个福星,多次大战,都死里逃生,运气好。可老斑鸠说,为啥好?名字好,是因为我叫老斑鸠呀。斑鸠,会飞,再加一个“老”字。我是老子,他们就都是儿子,天底下哪有儿子打老子的道理?哈哈哈,说笑了,老斑鸠说,其实,是我有经验,他们逮不住我。

表弟,你为啥上了笔架山呢?漆德玮说,这地方是必经之路,我们在这儿等,想到你必定打此经过,没想到呀。/x·1·9?9-t^x′t+.+c,o_m¨

说起来也是缘分,周维炯笑着说,我师父,你知道吧,云游四海,在笔架山水帘洞住过,还在金刚台山上收过一个徒弟,小我三四岁,估计如今也长大了。我想到师父住过的洞里瞅一瞅,师弟家住哪儿不知道,再说了,也冒失,就本着好奇心,也顺便,说不定能碰见师弟。

哦,原来如此。

走到溪口,有一座桥,桥下溪水淙淙,娃娃鱼来回游荡,我就下水逮娃娃鱼看看。小时候,师父说,陈培义就是因为救了娃娃鱼才被师父收为徒的。这么想着,不觉抬头,一张麻脸正好印在我的脸上,吓得差点把我的魂儿弄丢了。我心想,我这么机警,咋没听到有人呢?他麻个脸,沙黄眼,圆鼓鼓的,一张脸还在笑,穿着草鞋,破裤子,袍子还算干净,但是,很破,窟窿套窟窿,趴在独木桥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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