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玉兰开得正好,苏枕月踏着满地落英走进长春宫时,远远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l!k′y^u/e·d`u¨.^c~o?m+那笑声清脆悦耳,像是春日里最活泼的雀鸟。
“枕月来了?”婉柠从内殿迎出来,藕荷色的旗装衬得她气色好了许多,发间的白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身后跟着个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杏眼灵动,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
苏枕月福了福身:“姐姐今日气色真好。”
婉柠笑着拉过她的手,指了指身后的宫女:“这是新来的魏令仪,最会逗人开心。自从她来了,我这长春宫都热闹了不少。”
魏令仪。苏枕月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脸上——不愧是历史上宠冠后宫的令妃,果真好颜色。
“奴婢给昭贵妃娘娘请安。”魏令仪规规矩矩地行礼,低垂的眉眼间看不出半点方才的活泼。
苏枕月微微颔首,转向婉柠:“姐姐最近睡得可好?我让御膳房炖了些安神的汤品,待会儿叫人送来。”
婉柠还未答话,魏令仪己经笑着接道:“皇后娘娘昨夜睡得可香了,今早还多用了半碗粥呢!”她说着,眼睛弯成月牙,“奴婢给娘娘讲了好多民间趣事,娘娘笑得首说肚子疼。”
苏枕月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忽然想起历史中的令妃,17入宫此后皇后,被皇后当作闺女疼爱,眼前的少女明媚如朝阳,怪不得能成为宠妃。-三^叶¢屋` *无?错~内-容·而且看着婉柠的身体确实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眼下的青黑也淡了。
“那真是太好了。”苏枕月真心实意地笑道,握住婉柠的手,“姐姐能开怀,比什么都强。”
婉柠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你总是惦记着我。来,进屋说话。”
长春宫内,熟悉的沉水香气息萦绕。婉柠命人上了苏枕月最爱的碧螺春,魏令仪手脚麻利地布茶,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练过的。
“令仪原是绣坊的绣女,手艺极好。”婉柠抿了口茶,“前几日我衣裳上的盘扣松了,她三下两下就修好了,针脚比内务府的绣娘还细密。”
苏枕月注意到婉柠说这话时,魏令仪脸上笑盈盈的,想来能在短时间就搭上皇后的梯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姐姐喜欢就好。”苏枕月笑着岔开话题,“皇上昨日还问起姐姐的咳疾,说太医院新配了枇杷膏,让我带些来。”
婉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如常:“劳皇上挂念了。”
魏令仪忽然开口:“皇后娘娘,您该喝药了。太医说这药得趁热喝才有效。”她说着,己经利落地从暖笼里取出药碗,试了试温度,又加了一小勺蜂蜜。
这一连串动作熟练得令人放心。¨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苏枕月看着她小心伺候婉柠用药的模样,忽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至少在长春宫,婉柠有了笑容,而魏令仪...现在皇上独宠她一人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什么。
“令仪,”苏枕月状似随口问道,“你是怎么进宫的。”一般受宠的姑娘想点办法递点银子也就不用入宫当宫女伺候人了,她是为何入宫呢?
魏令仪的手猛地一抖,药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起头,眼中瞬间涌起的恨意让苏枕月心头一凛。
“枕月...”婉柠不赞同地看向她。
魏令仪死死咬着下唇,眼中的情绪几经变换,最终化为一声哽咽:“贵妃娘娘,说实话,奴婢本是不愿入宫的,但是家中继母实在是逼得我不得不入宫了,如今运气好能来长春宫,还遇上了菩萨心肠的皇后娘娘,奴婢只愿往后都好好照顾娘娘,不奢求其他了。”
苏枕月摇摇头,继续对魏令仪说:“你家中的事我会让人去处理好的,往后的事你也不用说的太早,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她坦然道,“是为了皇后娘娘。她待你如姐妹如母女,你若出事,她必定伤心。”
婉柠闻言,眼中泛起泪光:“枕月...”她虽然视令仪为姐妹,但也不要求枕月爱屋及乌,没想到枕月愿意为自己帮助令仪。
魏令仪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奴婢发誓,绝不做连累娘娘的事!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皇后娘娘,绝不背叛!”
苏枕月扶她起来,忽然瞥见她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道陈年的伤痕。
“这是?”
魏令仪慌忙拉下袖子:“奴婢在家中性格桀骜,继母很是看不惯,阿玛也不理会...”
婉柠叹了口气:“这丫头夜里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