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看在眼里,突然笑着叹了口气,“你这么兴致恹恹,我很难不怀疑你胃口差是因为我的缘故。\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
薛慎放下筷子,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和你无关。”
少食没胃口才是薛慎日常饮食的常态,之前胃口好那几日,才是特殊。
桐花看他兴致缺缺,心下软了两分,本来白日里她说了许多话,晚食想安静一些的,现在看来,她还是啰嗦一些的好。
“饭菜不想碰的话,那就喝点鸡汤吧。”她道,“知味楼的鸡汤炖得很不错,鲜香浓郁,养胃补身,配着素面和这些小菜正好。”
薛慎目光落在那碗飘散着热气的鸡汤上,眉头皱了皱,小小的白瓷碗中,盛着三五口分量的汤水,金黄浓郁,他犹豫了下,到底在桐花的笑意中勉强自己端起了碗。
鸡汤确实味道不错,从唇齿流入喉咙再到肠胃,在寒冷的晚秋夜晚十分暖身,大半日没用饮食的身体诚实的表达了舒适的感受。
一小碗鸡汤入口后,他身前又摆了一小碗细细的银丝面,里面配着一点清淡的菜蔬,入口后唇齿留香。¨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被一点点投喂的薛慎渐渐有了饱腹感,等他察觉自己有七分饱时,桐花刚好切完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
和削桃子一样,她削出来的苹果兔子鲜活好看,薛慎多看了两眼,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脆甜的果肉。
薛慎静静的吃着,听包厢外面传来楼下女子柔柔细细的唱腔。
“今日唱的是《金锁记》,”桐花道,“虽然我不喜欢这些苦情话本子,但有一点还是喜欢的。”
“什么?”薛慎难得生出了那么一点好奇心。
“情哥哥,”桐花慢条斯理的道,“慎哥哥,怎么样,这个称呼好听吗?”
对此,薛慎的反应是直接摔落了手中的茶盏。
他满脸抗拒,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与防备,若是可以,大约恨不得站起来立刻走人。
桐花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声。
薛慎低头,视线落在被自己打翻的茶盏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潺潺流淌,到了桐花脚下。′丸^本*榊-戦, ?免?沸^越+犊′
其实,年轻姑娘的声音悦耳如三月春风,并不难听,但他就是在听到的一瞬间心中生出了惧怕,仿佛那声音扎耳朵似的,让他抗拒极了。
等对上对方那双坦荡明亮的漂亮眼睛,他更是不由自主的错开视线,只想早些离开。
但此时酒足饭饱心情好的桐花却是无意离开的,不止如此,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和薛慎说。
“我过两日要去婺城,你在别庄之内好好休养。”桐花道。
“婺城?”薛慎眼神微动。
桐花点头,“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可能要待上几日。”
“你不用向我交代行踪,”薛慎道,“我并不在意。”
“你想不想知道是一回事,我要不要告诉你是另一回事,”桐花正色道,“这是我对心上人的真心。”
“至于要不要笑纳,随你自己,我并不强迫。”
薛慎意味不明的看了桐花一眼,心说,这人最会说漂亮话,但实情到底如何,只看他每次都会妥协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也是这人手段高明,每每踩在薛慎将将接受的那条界限上,才没惹来太多抗拒与反感。
“是我狭隘了。”薛慎道,“桐花姑娘心意珍贵,虽我不能接受,但十分受教,日后若是我同人定情,当向姑娘学习一二。”
被明确拒绝的桐花只微微一笑点头,“活到老学到老,不管是学识还是人情世故,我与君共勉。”
就事论事,若是桐花自己,对待不受青睐的追求者厌烦了怕是要直接动手,将心比心,薛慎待她的态度,比之预想中好了许多。
说实话,她虽然现在十分喜欢薛慎,但到底也是初初心动,长这么大情窦初开头一遭,并不清楚自己这份喜欢有多深能持续多久,和对方相处的过程,说不定也是自己打消念头的过程。
所以,如今的桐花还真是不怎么在意薛慎的拒绝,不管是委婉还是直接。
尤其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梁州民乱四起只是开端,其他州亦是异动频频,大乱将至,密州并不能独善其身,她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凤凰山的前路了。
今夜是灿烂的满月。
无垠夜空之上,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