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之上。
县太爷高居庙堂,眯眯眼,盯着下方武大。
“大胆武植,你可知罪?”
武大扫了眼县太爷,面色不改,“当然不知,还请县公明示,草民犯了何罪?”
啪!
县太爷再拍惊堂木。
“聚众闹事,此乃罪一!”
“诬告兰香斋与官府勾结,此乃罪二!”
“还不认罪?!”
“自然不认,县公屁股是歪的,又能断出什么清明案来?只当我是平头百姓,无力对抗强权,就拿官威压我!
也罢,我武大烂命一条,且随你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武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索性耍起无赖,首接坐到了地上,引得堂外围观的百姓一阵窃窃私语。
“你!!!”
县太爷也被他气得不轻。
但他向来自诩青天大老爷,就算收受钱财,那也是私底下。
如此众目睽睽下,若再有偏袒之举,未免坏了自己一世英名。
况且,事情他早就了解清楚了。
兰香斋本就是模仿这武大的面点,现在倒打一耙,从法理上来说,也站不住脚。
他虽然能强行给这武大定罪,但也要考虑影响。
这事儿目击者众多,甚至还有外乡人凑热闹的,若他不秉公办案,一旦传到东平府里,难免被有心人拿住把柄,仕途叵测啊!
一番深思熟虑后。
他挥了挥手,“武大,本县向来以大宋律办案,从不会冤枉好人,你此次是否有罪,还待衙门细细查察。”
又沉吟一瞬。
才道:“念在你素有仁善之名,本官就不于你收押,且回家去,等案情查明后,本官再行传唤。”
说罢,他再一拍惊堂木。
“肃静…退堂!”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至于后面会不会再来抓他,想是不会了。
这阳谷县的县公不是笨人,没必要为兰香斋大做文章。
武大的名声他早就听过,当初那洪源犯案时,此人重情重义,还为其治丧大办,一众拳院弟子都对其心悦诚服。
如果动了武大,有违民心不说,还容易招致报复。
他拿兰香斋那点银钱,也只够挡这点灾。
另一边。
武大从县衙出来,围观的百姓纷纷向他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毕竟,他不畏强权,硬刚县太爷这一幕实在很燃。
平头老百姓那个不恨当官的?
但恨归恨,真见了面,又能怎样?还不得乖乖被踩在脚下!
没办法,世道如此!
人家手里有权,府里有兵,想怎么摆弄你就怎么摆弄你。
如今,有人能站出来反抗一次,也算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对此,武大则是一一回应,表现得相当谦恭。
他虽对敌人没有道德,但对这些百姓还是保持足够的和善。
正如有句话说得好。
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
要团结的最大力量,只应该是人民。
因为普通百姓才是大多数,才是和他站在一个战线上的朋友。
从人群中挤出来,步入街道,他的脚步忽地停下来。
只见,不远处,两道身影立在那里。
对方见他停步,便主动走上来。
沈馥身着青衣,身段勾勒地十分匀称,胸前鼓鼓的,像是塞了几个炊饼。
她面带红晕,望着武大,半晌都没说话。
倒是其身旁的丫鬟翠翠忍不住开口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的!”
“呃...”
武大并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
但他也不反驳,顺着坡接话起来。
“都是应该的!”
听了这话,沈馥竟然双目浮现一丝水雾,看向他的目光,也没有原先那么排斥了。
‘这是咋回事?’
武大心中嘀咕,没看懂这两人是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