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周溺没忍住开了口:“好久不见。”
她的唇边挂着笑,眼里却早己浸润潮湿。
七年分离,她独自在异国他乡,棱角被打磨,锐气被雕琢,脸上总有化不开的沧桑和空寂,只在此刻重回鲜活。
周溺还想说什么,面前的人突然有了反应,猛地跑向她,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朝昇紧紧地抱住周溺,把她整个人摁在自己的怀里。
鼻尖涌入熟悉的薄荷清香,柔软的发丝贴着他脸颊。
周溺被迫踮起脚,她的手放在他的背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脸埋在他胸口,听着真实的心跳与温度,贪婪的嗅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两人都心中都浮现出三个字:是真的。
突然有滴水落在耳垂上,周溺抬起头,就看见男人抿着唇,白皙的皮肤泛红,一声不吭,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长睫染湿,周溺心疼地抬手替他擦眼泪:“不要哭了,我回来了。”
朝昇也不想哭的。
也许是酒精作祟,委屈藏不住。
看见她面上的疲惫沧桑,他就难受的想哭。
七年的留学生活,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何秀琴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终于相见,也是老泪纵横。
等看到进门的纪逐光,她更是哭得厉害。
抓着这俩孩子,言语间都是心疼。
离开的人变化最大。
见到周溺以后,朝昇就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周溺任由他牵着自己,一转头,和纪逐光大眼瞪小眼。
纪逐光:“你看起来小小年纪一把年纪。”
周溺:“非洲的兄弟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纪逐光:“我马上就白回来了!”
周溺:“真的吗,我不信。”
纪逐光:“我警告你别挑衅我,我现在一拳能攮死你。”
周溺:“来啊谁怕谁?老子坦桑尼亚杀过狼,佛罗里达钢过枪,拳打淡水鳄,脚踢黑手党,怎样呢?”
朝昇和李潇雪对视一眼,又开始了。
纪逐光不服气,一把撩开衣服:“吹牛逼呢,老子这才叫钢过枪!”
壮硕的胸膛和腰腹上,赫然出现数道伤疤,其中有三个圆形孔洞般的疤在腹肌上尤为突出。
他得意道:“我这七年立下的战功可比你读的书还多!次次都是我先上!从无败绩!”
大家俱是一默。
李潇雪坐在一旁,怔然地看着他,神情恍惚。
纪逐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冲动了。
他连忙放下衣服,找补道:“其实都不是致命伤哈哈哈,你看我现在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
“啪!”李潇雪一巴掌打向他,她站起来,看样子十分生气:“纪逐光!你从来就没想过照顾好自己!”
纪逐光捂着火辣辣的脸,有些慌张:“没有,我那是意外,每次任务我都有认真想好对策的,不会死的。”
李潇雪撇过脸,她伸手抹去欲落的泪,不敢细想这些年他在部队里过得有多辛苦。
即便这样,他居然还敢得意洋洋,难道就从没想过在外面一首等他的自己吗?!
但凡这些子弹偏几寸,她见到的就会是他的尸体!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