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直冲天灵盖,慕容澈的头发几乎要根根倒竖起来,连呼吸都忘了。
他手里的牛油手电“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光束斜斜地照着地面,将他的影子拉得奇长扭曲,在墙壁上张牙舞爪。
洞窟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擂鼓般的心跳。
“施主,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数百年未曾开口说话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摩擦中挤出来的。
慕容澈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几乎要扭到腰,背心瞬间被冷汗浸透。
不知何时,一个身披土黄色袈裟的枯瘦僧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不足三尺之地。
这人走路难道用飘的?
僧人极高,身形佝偻,脸庞隐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真切。
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荒原上久饿的孤狼。
他的右手,骨瘦如柴,从宽大的袖口中露出一截。
那手臂上,并非正常的肤色。
而是被一层厚厚的、色彩斑斓的矿物颜料所覆盖,颜料干裂,像是龟裂的土地。
青、绿、赭、白……
那些颜料的纹路,蜿蜒曲折,勾勒出的图案,赫然与壁画上飞天舞动的飘带……
一模一样!
不,不止是像,那颜料仿佛是从壁画上剥离下来,又重新附着在了他的皮肤上,甚至有些地方,颜料的边缘还带着壁画特有的斑驳质感。
慕容澈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这僧人,宇文宿渊,与其说是守窟人,不如说……
他本身就是这壁画的一部分!
是活着的壁画!
这他娘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尽遇上些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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