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没有人就没有什么集体,人在一切物资之上!”
何父:“别反过来教训我!拆、快拆!”
凝之:“爸,如果挨冻的不是咱家人,是学校里的别人家,你这位校长也这么小题大做?”
何父:“你!……”
蔡老师:“老何,算啦算啦,这页纸我揣着,校务会上你解释一下,我做个证不就行了吗?我也不认为是什么原则问题。走,走,我身上带着澡票呢,咱俩找地方洗澡去!”
他将何校长推走了。
静之亲了凝之一下:“大姐,有你的!”
凝之:“你呀,惹爸生气的事儿又往你姐夫身上推!”
静之:“那他也不能白当姐夫呀!”
林超然:“当姐夫的就得心甘情愿当替罪羊吗?”
静之:“怎么我觉得你这姐夫挺心甘情愿的呢?”
众人都笑了。?暁`税^宅\ ^更,欣.醉.筷,
静之端起托盘请大徐和黑兔子吃馒头片儿。
大徐:“哎哎哎,静之,我替你遮了那么大的谎,怎么也该有点表示吧?”
静之亲了他一下。
大徐乐了:“值!”
大家都乐了。
慧之:“就没我的功劳啦?”
静之深鞠一躬:“亲爱的二姐,小妹多谢了!”
罗一民又砌起砖来。
慧之却看着杨一凡困惑,因为他已开始用铅笔在白纸上画格子,也不用尺子,一笔笔画得很直,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慧之小声问林超然:“他想干什么?”
不待林超然回答,静之凑她耳说:“想干什么都随他便,别管。”
慧之:“可这是咱们的家。”
凝之:“咱家人都要做尊敬艺术家的榜样。”
慧之眨眨眼,不知说什么好了。
林超然:“听你大姐的吧。”他从慧之手中拿过铁锨,和起泥来。
火墙在大徐和黑兔子的帮助下快砌成了,而“床上”,毯子褥子都已掀开,杨一凡和慧之都站在“床”上了,杨一凡手持大毛笔,慧之双手捧一大碗墨。
林超然、凝之、静之、罗一民、大徐和黑兔子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杨一凡的笔饱蘸墨汁,拉开架式,唰唰唰,纸壁上出现了龙飞凤舞的草书——苏东坡的《赤壁赋》。
罗一民等三人齐声地说:“好!”
静之:“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捧着墨的慧之,看一眼白纸,看一眼杨一凡,看人看字都看呆了,看得无限崇拜。
火墙快砌好了,《赤壁赋》也一气呵成了。
慧之端着托盘对杨一凡说:“请用茶。”
杨一凡端起一杯茶,只喝一口就放下了,既不看慧之一眼,也不看自己的书法一眼,却盯着窗上的霜花看,并说:“霜花真美。”
慧之:“也请吃几片馒头吧。”
杨一凡拿起一片馒头,一边吃,一边走到窗前去细看霜花。
而慧之的目光几乎不离开他,她有点儿被他迷住了。
外屋,林超然夫妻俩和静之在烙馅饼。揉面的揉面,包的包,看锅的看锅。
林超然:“凝之,爸回来后,不论他说什么,千万不要再和他争辩了,要照顾他的自尊心。再说,今天的事,也有咱们做得不对之处。”
凝之:“爸不会生我的气的。我主动向他赔个礼,他就又高兴了。”
静之:“姐夫,多谢你掩护了我啊!”
里屋,火墙已大功告成。杨一凡在指点着让罗一民进行细加工,而大徐和黑兔子在各自搅拌一盆兑成粉色和米黄色的粉浆。
杨一凡:“这几条缝还要勾一勾,看这儿,砖缺角儿了,抹平。还有这里,也要抹平。应该像对待作品一样对待自己所干的活儿。”
罗一民:“听你这口气,还真把我们哥仨当小工了!”
杨一凡:“什么小工不小工的。这会儿拿自己当小工,是对我的严重侮辱。”
大徐:“怎么反倒是对你的侮辱?”
杨一凡:“因为此时此刻,你们都是一位艺术家的助手,这是你们的荣幸。”
黑兔子对大徐小声地说:“咱俩跟他不熟,你别随便插话,叫怎么干怎么干就是了。”
杨一凡转而看两只盆,指示:“这只盆里加一碗水,这只盆里加一勺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