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那他们住哪?
一个村民壮着胆子问道:“侯爷,您说俺们五个庄都要拿来建工坊,那俺们的屋子是否要推倒?若是这般,俺们住哪?”
姜远大声道:“这位乡亲问得好!咱们这五个庄挨得极近,若是要建工坊,肯定要推倒房子统一布局的。”
“啊…那咱们不就没房子了…”
“侯爷,使不得啊,俺家就一间破茅草屋,您给推倒了,我一家老小就得冻死啊…”
这些村民先前还盼着工坊建在自己的庄子里,现在听得要推他们的房子,这就万万不行了。
万启明大喝一声:“都肃静,听侯爷把话说完!”
一众村民眼中带着失望之色,哪里静得下来,不安的议论着。
如今这五个庄子是昭宁公主的封地,而村民们大多是佃户,就是赶他们走,他们也奈何不了,自然十分不安。
姜远见状,也不大喘气了,高声道:“众位乡亲不必担忧!
咱们这五个庄,要建成大周最大的作坊聚集地,到时大家都有活干,有工钱拿!
你们现在的房子要推,这是必然的!
咱们不是有五个庄子么,其余西庄的乡亲,都迁往唐家村,本侯在那里划出一块地来,再让朝庭拨发银钱,给咱们建新村!
像鹤留湾一样的新村,绝不让咱们庄的乡亲睡草皮!”
一众村民面面相觑,这话听起来甚好,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朝廷会这么心善么?万一房子被推了,朝廷不认账,那不就完犊子了?
一众百姓反而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吭气,若是丰邑侯说他掏钱建房子,这些村民自然信。
鹤留湾就在上游十里处,那是真真切切的。
但现在说的是朝廷来建,他们就不太敢信了。
姜远见得众人这般,心中也是微叹,朝廷只会收他们的租子与赋税,免费建房这等事,若换位想想,就算是姜远也不敢轻信。
姜远又道:“本侯知晓乡亲们有疑虑,有疑虑才正常嘛。
俗话说得好,不要听人怎么说,要看别人怎么做,咱们这工坊聚集地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
为了让大家放心,本侯会上谏朝庭,先建出一些房子来,拆到谁家的房子,谁就领新房的钥匙,如何?”
一众村民听得这话,再次议论起来,如果是这般的话,倒可以信上一信。
反正推房子前,先住新房,这就妥了。
再者,他们也其实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姜远又大声道:“十日后,会有户部的官员进村登记,各位乡亲尽管配合便是。
如若本侯今日说的没做到,大伙去我鹤留湾住,我给大家管饭!”
姜远也不管这些村民信不信,话就先说到这,说得再多不如实际行动来得好。
姜远跳下草垛后,万启明连忙拉过姜远,小声说道:“侯爷,您这诺许得大了,到时陛下不允怎么办?”
姜远笑道:“我自有办法说服陛下,到时恐怕谁都拦不住陛下掏钱。”
万启明疑声问道:“什么办法?”
姜远神秘兮兮的一笑:“明日我也要去上朝,咱们先将此方案禀上去再说,先让那些大臣们吵一吵,算与是百官们通个气。
三日后陛下就要举行登基大典,我自有法子,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万启明见姜远不肯说,也就不问了,三日又不长等着就是。
姜远又叫来五个里长,吩咐道:“尔等将本侯刚才说的话记下来,各自回村后,挨家传达。”
五个里长连忙躬身:“遵侯爷令。”
姜远在每个里长的肩头拍了拍:“你们都好好干,你们能当上里长,都是有见识之人。
应该知道咱们这五个庄若建成工坊之地意味着什么,到时这里车水马龙,富的是谁,你们应该清楚。”
这几个里长都是识字的,也见识过鹤留湾那人来如织,商贩穿梭的场景。
若是这几个庄变成工坊聚集地,那就意味着这一片也将成繁华之地,就算只在工坊门口摆摊卖包子都能发财。
更莫说,这么大一片地方一旦动工,聚集而来的民夫怕是不下数万,这么多民夫人吃马嚼的,不也是发财的好机会么?
五个里长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姜远又扔出一块大饼:“咱们这五个庄合成一块后,定然要选一个亭长,谁干得好,这亭长一职就是谁的。”
五个里长闻言更心生激动,亭长不是官,但却是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