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的冰碴。它只有三片花瓣,紧紧包裹着中心一点散发着柔和月白光晕的花蕊。虽然残缺,但那圣洁的光辉和蕴含的磅礴生机之力,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为之震撼!
是它!
雪魄玉心莲!虽然只有半株!
“快!送进去!给葛老!”宇城飞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和一丝颤抖的希冀!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半株散发着冰冷清香的圣物递给旁边早己准备好的护士!
护士接过那半株冰莲,入手一片刺骨冰寒,却仿佛握住了生命的重量。她不敢怠慢,转身飞快地冲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再次关闭。那刺眼的红灯依旧亮着。
希望…终于出现了一线曙光!虽然微弱,却足以刺破绝望的阴霾!
走廊里,所有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楠楠捂着嘴,泪水再次无声滑落,但这一次,是带着希望的泪水。苗文清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唯有宇城飞,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那半株雪莲的冰冷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但心头那股巨大的沉痛和空茫,并未减轻分毫。
他想到了砖头那自我毁灭般砸向胸膛的一拳,想到了王浩那几乎蔓延到咽喉的幽蓝冰晶,想到了白青苍白宁静的脸…更想到了…龙正阳临死前那怨毒的眼神和那句“游戏才刚刚开始”…
“城飞…”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宇城飞缓缓转身。是李正阳。他换了一身干净的便装,但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血丝比之前更重。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边缘有些烧焦痕迹的牛皮纸文件袋。
“岳父…”宇城飞的声音依旧嘶哑。
李正阳将文件袋递过来,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如释重负的复杂:“…在龙正阳那辆被炸毁的货车残骸里…省厅的技术人员清理现场时发现的…藏在驾驶座一个夹层防火盒里…没有被完全烧毁…应该是…周洪林留下的。”
宇城飞的目光落在文件袋上。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只有被火焰燎过的焦黑痕迹。他沉默地接过,手指触碰到那粗糙的纸面。
“里面…是他亲笔写的…一些东西…”李正阳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关于当年…关于龙家…关于…林晚秋的死…还有…一些我们…可能永远不想知道的东西…”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手术室,“…赵雯…还不知道这个…我…先交给你。”
宇城飞的心猛地一沉。他紧紧攥住了那个文件袋。周洪林的自白书…林晚秋之死的真相…龙家的罪证…还有…赵雯生父的秘密…所有被刻意掩埋、被鲜血浸透的过往,似乎都被装进了这个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袋子里。
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死死地攥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再次发白。胃部那被焚尽寒毒后新生的灼痛感,此刻仿佛化作了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宇哥!宇哥!”手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葛长青冲了出来,他身上的无菌服沾满了血迹和冰晶碎屑,脸上带着极度的疲惫,眼中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在颤抖:
“…稳住了!都稳住了!”
“砖头兄弟体内的蛇毒被解毒剂中和了大半!虽然冰火冲突造成的经脉损伤极重,但命…保住了!有这半株雪魄玉心莲的至寒生机之力镇压调和,他体内狂暴的力量正在缓慢平复!熬过今晚的危险期…就有希望!”
“耗子兄弟…他…”葛长青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他体内那股新生的极寒之力…霸道无比!雪魄玉心莲的寒力…竟被他…吸收了!虽然无法逆转冰封,但蔓延…停止了!他…他好像进入了一种…奇特的冰封沉眠状态…生命体征…被那股极寒…暂时冻结维持住了!”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走廊里瞬间响起压抑不住的欢呼和喜极而泣声!楠楠紧紧抱住了拳虎,苗文清激动地一拳砸在墙上!
宇城飞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一刻也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沉重和血腥都吐出去。眼中那焚尽一切的暴戾火焰,稍稍褪去,露出一丝深沉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复杂。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个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牛皮纸文件袋。焦黑的边缘仿佛还在散发着火焰的余温。
耗子和砖头的命…暂时保住了。
但北园的硝烟,真的散了吗?
龙家的阴影,真的终结了吗?
这文件袋里…装着的…是希望的曙光…还是…另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