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在行军途中突然咳血,染红了手中地图。?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黄宁立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在路边搭起简易军帐。
"大哥的旧伤又发作了。"他撕开黄巢的衣襟,露出狰狞的箭疮。
朱温蹲在帐外磨刀,刀刃与磨石摩擦声格外刺耳。
军医颤抖着捧出最后半包金疮药,被黄宁一把打翻。
"用蒸酒洗伤口,拿烧红的匕首来。"
黄巢咬住木棍的闷哼声中,远处传来沙陀骑兵的号角。
斥候连滚带爬冲进大帐:"北面十里发现李克用先锋!"
黄宁将染血的匕首插在沙盘上,正好截断通往江陵的路线。
"改道向南,走邓州山路。"
朱温猛地站起来踢翻水桶:"那是死路!去年洪水冲垮了栈道!"
黄宁从怀中掏出一卷发黄的绢布,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红线。
"我十六岁贩私盐时走过的密道。"
当夜义军点燃所有火把,做出要强渡汉水的架势。
李克用的游骑果然被吸引到北岸,看着对岸火光通明。
实际上黄宁已经带着主力钻进废弃的矿洞,洞壁还留着前朝矿工刻的记号。
朱温举着火把照见洞顶垂下的白骨,突然停住脚步。?8+1!k*a~n*s!h′u+.·c¨o·m^
"这些是..."
"当年朝廷封矿时活埋的苦力。"黄宁面不改色地跨过骸骨堆。
三天后他们从山南侧的溶洞钻出,眼前是开阔的江汉平原。
黄巢的高烧却越发严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玉皇...金甲...九重城阙..."
黄宁派人假扮茶商混入襄阳城,重金买来西域奇药。
药碗刚递到唇边,黄巢突然睁眼打翻药碗:"有毒!"
地上冒起的白沫腐蚀了毯子,朱温的刀立刻架在了军医脖子上。
黄宁却盯着药渣里的白色颗粒:"不是我们的人下的毒。"
他捡起装药的锦囊,在夹层里发现一小片槐树叶。
"高骈的暗记。"黄宁冷笑著碾碎树叶,"他在襄阳有眼线。"
次日全军换装成流民,分散渡过汉水支流。
对岸的稻田里,黄宁发现稻穗有被大面积践踏的痕迹。
"骑兵刚过境,不会超过两千人。"他蹲下捻起一撮泥土,"是淮南军的马蹄铁。"
朱温立刻就要带人去烧渡船,被黄宁拦住。
"让他们报信,就说我们往东去了随州。"
他反而命令部队向西行进,每走五里就故意丢弃些辎重。~x?h·u/l_i-a\n,.+c/o′m_
三天后他们在山谷伏击了追错的淮南军偏师,缴获全套军服令箭。
黄巢此时终于清醒,第一句话就问:"江陵水师可有动静?"
黄宁正在试穿缴获的淮南军铠甲:"高骈派了楼船堵住夏口。"
他忽然用刀尖在地上画出长江与汉水交汇的图案。
"但我们可以走涢水,直插鄂州背后。"
当夜义军扮作败退的淮南军,大摇大摆穿过官军哨卡。
黄宁甚至用缴获的令箭骗开城门,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安州。
府库里的二十艘运粮船成了他们东下的关键。
朱温看着士兵们给船只加装挡板:"真要和高骈的水师硬拼?"
黄宁往船舱里堆满晒干的芦苇:"火攻需要东南风。"
他抬头望着桅杆上飘动的旗子,突然下令全军上岸。
"明日午时转风向。"
果然次日江面突起东南风,义军点燃伪装粮船顺流而下。
高骈的楼船正在狭窄江段调头,顿时陷入火海。
黄宁却带着精锐乘小舟绕到上游,偷袭了江陵水寨。
当水寨烽烟升起时,黄巢正在岸上排兵布阵。
"留五百死士守船,其余人跟我陆路奔袭江陵!"
黄宁却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不用了,守将张璘已暗中归顺。"
朱温抢过信细看,突然大笑:"难怪你坚持走这条险路!"
江陵城门果然在半夜悄然开启,义军不费吹灰之力入城。
黄宁却独自站在码头,望着被烧红的江面出神。
亲兵来报说缴获了三百艘战船,他只轻轻摇头。
"传令全军休整十日,伤者留船,健者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