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小小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巴图冰冷的目光在萧小墨惨白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额尔德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还能撑多久?”
额尔德尼沉重地摇了摇头,胡子都在颤抖:“最多…最多三个时辰!除非…除非能找到那传说中的‘雪魄草’,以冰魄真气化开药力,强行拔毒!可这冰天雪地,雪魄草踪迹难寻,冰魄真气更是沧溟派早已失传的绝学…”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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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草?冰魄真气?萧小墨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两个词,绝望的心湖里,仿佛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阿姐!阿姐练的就是冰魄剑法!阿姐就在昆仑雪山里!
一丝微弱的、几乎不可能的希望之火,在他小小的胸膛里艰难地燃起。?暁`税^宅\ ^更,欣.醉.筷,可是…阿姐在哪里?他该怎么找到她?三个时辰…只有三个时辰!
就在萧小墨心乱如麻之际,巴图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对着门外:“来人,送小公子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冰冷的话语,彻底断绝了他任何可能的行动。
两名护卫应声而入,一左一右,像铁钳一样夹住了萧小墨细小的胳膊。
“不!我不走!我要看阿姝姐姐!巴图大叔!求求你!让我看看阿姝姐姐!阿姐…阿姐会救她的!” 萧小墨拼命挣扎,哭喊着,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双脚乱蹬,泪水糊了满脸。
然而,他的挣扎在两个强壮的护卫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他像个无助的小布偶,被强行拖离了石室。身后,是巴图冰冷的、毫无表情的脸,是额尔德尼绝望的叹息,是里间阿姝姐姐那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痛苦咳嗽声…
昆仑山脉深处,风雪不知何时重新变得狂暴。洞口狭窄的缝隙外,天地一片混沌,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成白色的怒龙,疯狂地抽打着山崖,发出凄厉的呜咽。
山洞内,冰冷彻骨。篝火的灰烬早已被寒气浸透,再无一丝暖意。但此刻,洞内的气氛却比外面的风雪更加凝重,仿佛无形的冰层在两人之间凝结。
萧清漓清冷的眸光落在阿卓手中那张展开的、指向“钦天”的雪山秘道图上,又缓缓移向他那双燃烧着沉重愤怒与决绝的眼眸。阿卓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刻刀,在她心头刻下了“嫁祸”、“毒瘤”、“活证”几个血淋淋的大字。
钦天监爆炸,腐骨砂剧毒,七条人命…沧溟派一夜倾覆的血海深仇背后,竟还隐藏着如此骇人听闻的阴谋!一股比冰魄真气更加刺骨的寒意,夹杂着滔天的杀意,从她心底深处升腾而起。
“活证…” 萧清漓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平静下蕴藏着能冻结一切的寒意,“所以,你救我,是为了让我这个‘活证’,去指认那藏在钦天监深处的真凶?”
阿卓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坦然迎上她冰冷的审视:“是。腐骨砂剧毒极其罕见,源自西域古国,炼制之法早已失传。一年前那场爆炸,毒气弥漫钦天监地底,若非身怀特殊功法或及时服用独门解药,绝无幸理!你身中‘跗骨针’,针上所淬正是稀释后的腐骨砂,却能被雪魄草强行拔除…这本身,就是铁证!证明你沧溟派绝非毒源,而是被栽赃嫁祸!证明那真凶,不仅拥有腐骨砂,更掌握着它的解药炼制之法!”
他顿了顿,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那个猩红的“钦天”标记上:“这条秘道,是当年昆仑派为图谋‘昆仑之眼’,耗费数代人心血暗中开凿,直通钦天监地底一处废弃的观星密室。爆炸点就在那里!只有知道这条秘道、并能无声无息潜入的人,才有能力布置炸药,释放剧毒!我追查一年,线索尽断,只找到几个被灭口的小喽啰…直到遇见你!你就是打开这死局的关键钥匙!”
钥匙…又是钥匙!萧清漓心头微动,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她看着地图上那条如同毒蛇般潜伏的秘道,又看向阿卓眼中那份沉重的执着。
洗刷污名,为枉死者讨回公道…这目标,与她的血仇,竟诡异地重合了。
“好。” 萧清漓只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如同冰珠坠地。她没有再多问一句,体内那蜕变后的冰魄真气轰然运转,一股凛冽的寒气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地面的霜花瞬间加厚了一层。她忍着经脉修复的隐痛,强撑着站起身,蒹葭剑不知何时已悄然滑入手中,冰冷的剑锋映着洞口透入的雪光。
“带路。三个时辰内,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