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方?哼,想要?”李恪嘴角一勾,冷意森然,“行啊,送你们份大礼!”
几天后,恪记工坊外围,一个叫赵四的年轻杂工,因老母重病急需用钱,愁眉不展。?x,w!q¢x^s,.!c,o`m\
这天,他“恰好”听见两个核心工匠下工后,在角落借着酒劲“吹嘘”:
“嘿,知道咱那琉璃为啥透亮不?沙子,得用最细的河沙!”
“纯碱!那玩意儿得多放!石灰石嘛…意思意思就行。”
“最绝的是盐!越多越透!还有硝石粉,消泡的神物,也是越多越好!”
赵四心头狂跳,死死记住这几个词。
转头,他就把这份“秘方”以五十贯高价,“卖”给了一位“恰好”找上门、自称某大商号管事的人。
那管事验看了赵四偷摸带出的一小撮混杂着盐粒和硝石粉的“样品”(李恪提前备好),满意地揣着“秘方”走了。
消息像风一样刮过。
太原王氏、清河崔氏、荥阳郑氏…这几家在琉璃拍卖会上颗粒无收、眼红得滴血的顶级门阀,几乎同时拿到了这份“千金难求”的方子!
内容出奇一致:沙子、纯碱、石灰石,加巨量盐和硝石!
“天助我也!”世家书房内,压抑的低吼透着狂喜。
“快!找最隐蔽的庄子,起窑!”
“沙子要最细河沙!纯碱?扫光长安城!价钱不是问题!”
“盐?硝石?库房有多少调多少!不够去找盐铁使疏通!按方子来,越多越好!”
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泼出去。
一座座外形模仿恪记的砖窑,在世家秘密庄园里拔地而起。-2/s¢z/w`./c+o-m′
经验老道的陶工、铁匠被重金挖来。
世家主事者们摩拳擦掌,仿佛已看到晶莹剔透的琉璃变成金山银海。
开窑日。
太原王氏秘密庄园。
族老亲自坐镇,气氛紧张。
工匠用长铁钩,小心翼翼拉开窑门。
热浪裹着刺鼻怪味扑面。
坩埚被勾出、砸开。
“噗…”
没有预想中的流光溢彩。
滚出来的是一坨坨黄绿交杂、布满蜂窝般大泡和裂痕的粘稠物,冷却后酥脆得像晒透的泥块,一碰就碎成渣!怪味熏得人头晕。
“这…这是甚?!”王氏族老脸上血色褪尽,声音都劈了叉。
清河崔氏庄园。
“轰——隆!!!”
一声闷雷似的巨响!
窑炉猛地炸开个大口子!
灼热的炉料混合着碎石块喷溅四射!
硝石过量遇上高温,炸了!
幸亏工匠躲得远,只留一地狼藉和漫天烟尘。
管事面无人色,瘫在地上抖如筛糠。
荥阳郑氏庄园。
窑里倒是烧出了一炉颜色还算均匀的白色固体,看着像粗劣的玉石。
“成了?!”郑氏家主心头狂喜。
工匠上手去取,那“宝贝”却像干透的泥坯,手指一捻,簌簌化作细粉!泼点水上去,更是眨眼就融成一滩浑浊的泥浆!
过量盐分彻底毁了它。·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混账!!”郑氏家主瞪着满地泥汤和那份记录着天价原料采购的账单,眼前阵阵发黑,喉头腥甜翻涌。
短短几天,“世家豪门偷学蜀王烧琉璃,结果烧出怪渣/炸塌窑炉/弄出遇水就化的白泥”的爆炸性消息,伴随着各家仆役惊恐的议论和工匠们压不住的闲话,像长了腿一样跑遍了长安城每个角落。
“听说了没?太原王家烧出来一堆五颜六色的怪渣滓,跟被鬼啃过似的!”
“清河崔家才叫惨!窑都炸上天了!那动静,半个长安城都听见!”
“荥阳郑家?嘿!烧出一堆白面子,下场雨全泡汤了!银子全打了水漂!”
“哈哈哈!该!让他们眼红蜀王殿下!点石成金的本事是那么好偷的?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酒楼茶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把世家老爷们气急败坏的糗态编成了活灵活现的段子。
世家们引以为傲的脸面和声望,在这场轰轰烈烈的“烧窑大戏”里,彻底成了长安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账房先生们对着巨额亏空的账本,更是愁得直薅头发。
恪记工坊核心窑区,却是另一番景象。
王铁头绘声绘色地讲着外面传疯了的世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