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畏惧摔打!”五岁的自己,最终驯服了那匹烈马,被外公金族长赞为“羽陵雏鹰”,那匹马也成了他少年时最忠诚的伙伴……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顾远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儿子又一次笨拙却无比坚决地试图上马,又一次被小马驹不安的晃动甩了下来。这一次摔得更重,小家伙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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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旁边的马夫吓得脸都白了。
顾远却猛地一抬手,阻止了马夫上前。他死死盯着地上的儿子,又看向那匹浅红色的马驹。那马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小不点身上那股不服输的狠劲,竟不再那么焦躁,反而带着一丝好奇和审视,低头看着再次爬起的顾寤。?8+1!k*a~n*s!h′u+.·c¨o·m^
顾寤的小手擦破了,膝盖处的棉裤也磨破了,露出渗血的皮肉。他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却硬是咬着下唇没吭一声。他再次走到马驹身边,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去爬,而是伸出小手,学着父亲的样子,轻轻抚摸着小马驹温热的脖颈,小嘴里还念念有词:“乖……不怕……寤儿骑……乖……”
小马驹似乎被这笨拙的安抚弄得有些困惑,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头。
顾寤抓住机会,再次发力!这一次,他动作协调了些,加上小马驹没有剧烈反抗,竟被他歪歪扭扭地爬上了马背!虽然坐得摇摇晃晃,小半个身子还挂在马鞍外,但他终究是上去了!
“爹爹!我上去了!”顾寤惊喜地喊了一声,小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顾远的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地靠近:“好!寤儿真棒!抓紧鬃毛!腿夹紧!坐稳!”
顾寤兴奋地点头,小手死死抓住鬃毛,两条小短腿用力夹着马腹,学着父亲骑马的样子,嘴里发出“驾!驾!”的稚嫩呼喝,还用小手不轻不重地拍打着马脖子。
然而,他胯下这匹,终究是流淌着战马血的公幼崽,骨子里带着傲气与烈性!顾寤那几下拍打,对温顺的母马或许无妨,但对这匹小公马驹而言,却像是一种冒犯!
小马驹猛地一甩头,发出一声不满的嘶鸣,前蹄骤然扬起!顾寤猝不及防,“啊”地一声惊叫,小小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再次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摔在数步外的雪地上!这一次摔得极重,他甚至在地上蜷缩了一下,才挣扎着爬起,小脸煞白,嘴角都磕破了,渗出血丝。
“寤儿!”顾远目眦欲裂,再也忍不住,就要冲过去。
“别过来!”顾寤却猛地抬起头,冲着父亲嘶声喊道!那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愤怒和决绝!他小小的身体因为疼痛和愤怒剧烈颤抖着,乌黑的眼睛却转头死死盯着隔壁马槽那匹昂着头、仿佛在嘲笑他的浅红色马驹,里面的凶光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嫌它慢?它竟敢把他摔下来?!
他不再看父亲,也不再看自己身上的伤,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一瘸一拐地、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狠劲,径直朝着马厩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远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心头猛地一沉!那是单独隔开的一个小隔间,里面拴着一匹比刚才那匹浅红马驹更显神骏的小公马!它体型稍大,骨架更开,毛色是更深沉、更纯粹的赤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它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天生的桀骜不驯,此刻正烦躁地刨着地面,打着响鼻,仿佛对刚才的闹剧不屑一顾。这正是顾远最看重的一匹汗血宝马嫡系后代,性子暴烈,连经验丰富的马夫都轻易不敢靠近,自己是准备等它再大些,由自己亲自调教,未来作为自己或顾寤成年后的坐骑!
“不!寤儿!回来!”顾远失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这匹马太烈了!他才三岁半!刚才那匹温顺些的都把他摔得够呛,这匹……会要了他的命!
可顾寤仿佛没听见。他走到那赤红马驹的隔栏前,仰着小脸,毫不畏惧地迎上那匹马驹睥睨而暴躁的眼神。他伸出沾着泥雪和血迹的小手,竟一把抓住了隔栏上垂下的一缕赤红鬃毛!
“我要骑它!”顾寤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凶狠和渴望,他指着那匹赤红烈马,回头对父亲喊道,“它快!它壮!它才是好马!那个是劣马!”
顾远如遭雷击!看着儿子眼中那熊熊燃烧的、与自己幼时如出一辙的征服欲,听着那句“它才是好马!那个是劣马!”,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站在父亲马厩外,指着那匹最烈的黑马,对担忧的母亲说:“娘,它才是我的马!”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骄傲、恐惧、血脉共鸣的激流瞬间冲垮了顾远所有的理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