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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地 > 大别之巅 > 第33章 出发(一)

第33章 出发(一)

又是拍大腿,又是懊恼难过。

顾敬之是在表演,王氏也知道,但是,这表演的,跟真的一样,哪跟哪呀,把王氏喊糊涂了。

王氏心想,顾敬之为何没来?原来是先公后私,这个该死鬼,咋不早说已经与顾结拜了呢?要是早说,这棵大树摽着,还做屠户干吗?这个行业,混钱是不假,但是,搞得挺没文化的,屠夫喊着,膈肌难过。哎,既然如此,也不能一错再错哈,要是那样,就有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王氏不是个饶人的人,但是,面对顾敬之,她就没想到顾敬之凭啥跟你一个丈夫屠夫结拜,也许人一天有三糊涂,此时糊涂了,于是,真的突发奇想:这样也好,他与我那个死鬼既然是结拜兄弟,死鬼一去,他不能不管吧?再说了,说不定——王氏又顾盼生怜,觉得跟了曹屠户,吃了不少猪下水,是有那么一点骚味儿,除此外,白馍馍一样的身子,也对得起顾团总了。虽是白天做梦,却也不是没依据,因为王氏生气,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此时就有点晕乎。

趁她晕乎时,顾彪从提兜里掏出二十个袁大头,并说曹师傅——师傅,本来是对有手艺人的尊称,因他是屠户,又不能说曹屠户,想到杀猪宰牛以至于杀人,也是要胆量的,不仅如此,还有手艺。就是那个笨蛋万寿挺,手艺不精才把曹屠户砍死的;若精湛,何至于此?所以说,屠户也是可以称师傅的。

这么称呼了,王氏并没伸手接钱。顾彪就把二十块现大洋放在供桌角,然后说,曹师傅那天才杀九个,顾团总考虑他自己也那个了,就按十个算,双倍。

顾敬之摆摆手骂:阿彪,胡说八道哈,这是工钱,曹夫人明事理,还能嫌少?阿虎。

顾虎赶紧答应着,上前一步,又从提包里掏出十块大洋说,这是顾团总从自己的薪水里支出来的,兄弟一场,也算纸钱。

此时,王氏才明白,这个“兄弟”是个不值钱的,就是脸熟不知名字的才叫“兄弟”,说白了乃是泛称,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据说王氏知道自己又做了个春秋大梦之后,就开始进入梦境;在梦中发疯,说着骂着,口吐白沫,不到半年,就追随那个“死鬼”去了。

当然,最惨不忍睹的还是东南一带,也就是铁冲、南溪、斑竹园、双河、关帝庙等地,那里,由詹谷堂领导,李梯云、王泽沃等配合,组织五六千人,与地主斗,死了二百多人,其中农会副主席漆德敬,被人秘密杀害在双河大路上,并在后背贴上白纸:这就是下场!

十分嚣张。

咋办呢?詹谷堂组织党员,召开会议,商量对策。但是,商量去商量来,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在杨山煤矿当矿工的张泽礼,也参加了这次秘密会议。在会上,他发言说,就目前来说,形势异常严峻,主要原因是反动派太过猖狂,他们不顾一切杀害给他们做过贡献的农会干部,导致我们的组织遭到破坏,许多党员莫名其妙失踪,还有些祸及家属,好多农会干部的家属子女也作为异己分子逮捕入狱。我听说,商城GCD支部全部遭到破坏,支部领导遭到屠戮,等于全军覆没,我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样搞,到底是为了什么?

詹谷堂说,他们啥目的?就是维护他们资产阶级剥削穷苦人的利益,如今,我们组织农会,建立党组织,发动群众,支持北伐,取得了胜利,他们凶相毕露,主要是害怕天下穷苦人与他们共享胜利果实,所以,眼露凶光,与我们分道扬镳,肆意屠杀。

以后咋办?李梯云说,照这样下去,我们的生命是渺小的,但是,关乎着人民群众,关乎着劳苦大众,关乎着民族大义,关乎着国家走向,我们不能这样束手就擒呀。

王泽沃站起来说,我姑父一家都遭到迫害,四口人死了三个,就剩下小女儿陈茹玉了,就是这个丫头,也是我偷偷弄到俺家的。我算了一下,全县死多少人,这些人的血债找谁个讨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不为他们讨还,那我们就是苟活着,安心吗?

漆德坤说,泽沃说的,也是我们的心声,但是,当下,我们要是出头,那不等于白白送死吗?送死,有意义也好,这样送死,是敌人巴不得的,也就是敌人希望的,我感到,我们应该牢记这个仇,不忘这个恨,但是,不能冒险,还是暗地做工作,真要是不行,就得把工作重心转移,譬如,转移到保护同志安全上来,转移到矿区,那地方,毕竟还与他们的切身利益联系在一起的。

大家都讲的都很好,总体来说,这个仇恨不能忘,但是,要报仇,要雪恨,要为我们的同志找回公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詹谷堂说,不仅不是时候,我们还要一边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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