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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行走在半道上(五)

坐在当院矮墩上,看深邃的夜空,星星都在翻着眼睛,月姥姥像爹磨出的豆腐脑,在天上晃悠。

英子长大了,个头已经齐我耳根了,那张脸,白净了。我没走出去,估计外面的姑娘也没英子好看。

哥,咋这么静呀?

都睡了,连土匪也安静了,除了那些闲不住的蛤蟆,还有那不知疲倦的流水,就只有那苍白无情的一轮明月了。

你到武汉,武汉在哪儿呀?

我也没去过,不过,表哥他们是第一批,回来说,在西南。咯,我指给你看,看到没,月亮正朝那儿跑呢,月亮跑的方向就是武汉的方向。

那地方好玩吗?

好玩呀,书上说,有黄鹤楼,还有人在楼上题诗,什么“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呸,呸,呸,太不吉利了,哥,我呸了三口,事不过三,把不吉利的东西都“呸”走了。

呵呵,还有这个道道……我还是继续介绍吧。武汉是三镇,三足鼎立,相互之间,隔水,只能船渡。

黄鹤,那是鸟,到处飞,当然是一去不复返啰。哥,你可不能学黄鹤,要是那样,我会想死的。

你这小妮子,尽胡思乱想。

不过嘛,我长这大还没坐过船呢,要是能去,我真想看看,不说坐船,就是看看,死也值了。

呸,傻妹子,咋一口一个死呢?我先去探路,有机会了,再带你去。

嗯,这还差不多。我听说,那地方总打仗,有这回事儿没有?

武汉,清政府时有个夏阳保卫战,听说打得挺激烈;今年,国民革命军攻占武汉,伤亡大。也正因为国民革命军占领武汉,才让我们去学习。国民革命军打武汉时,最缺的是两样:一是止血药;二是护士,也就是医生。有多少好青年负伤了,就因为没及时治疗,死了。哎,那些当兵的,可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哟。

是吗?我咋听说你们这次也要参加什么黄埔呢?

是呀,只不过我们是自愿的。现在,太平了,去上学,学得本领,回来保卫家乡呢。

太平,太平了还保个屁?你保卫,说明还不太平。不说远了,就说近的,这山上的土匪,那些地主恶霸,能让天下太平吗?

英子长大了,懂事了。你说得对。我走了,你在家除照顾爹妈弟妹外,还要积极上进,等我回来,给你找个好婆家,你再也不受罪了。

英子斜视一眼,嘴一翘,伤心哭了。英子一边哭一边说,不要嘛,我谁也不要嘛,我就要瘪头。

别闹了,我是你哥。

哥,你都还没娶亲呢,咋操起我的心了?说着,小英子一头擂到周维炯的怀里。

来这里上学,虽说不长,我又要回去了。黄鹤楼,武汉三镇,英子可都没看过呀。唉,隔山隔水并不是问题,最主要是乱,到处都是土匪,再咋说,也走不到这里呀。

周维炯把信拿在手里,直愣愣在那出神。

周维炯是农历二月初接到他爹的信的,当时,正从农讲所回宿舍,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漆德坤、崔海天、吴云志,都是笔架山农校的,都是老乡,也算一个小团体,谈得来,很抱团,有什么信息,大家共享,有什么问题一起讨论。这不,周维炯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黄冈陈策楼办了一个农讲所,都是有学问的人在那讲课,于是,一喊,都来了。

吴云志说,那个大高个,四方脸,总留偏头,好像有一肚子学问的,叫什么?

毛润之。

干啥的?

是个教员,听说教过书,还到过北京,一肚子学文,说话也幽默,讲得道理好深刻呀,漆德坤说,我很佩服他,还有那个姓恽的,总是讲农民,讲得挺深刻的,有些道理,真是闻所未闻呀。

说实话,我真算开阔了眼界,崔天海说,这个陈策楼,真气派,两层楼,这么大,听说是个大地主,这个地主姓陈吧,真是咱大别山人的榜样,不为钱不为利,把自家的楼房拿出来办学校,不简单。

你看你,大惊小怪,吴云志指着漆德坤说,他爷爷,你知道不?叫漆祖奎,清末秀才,就把自己的楼房拿出来办学校,叫明德中学,在商城,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比县高中什么雩娄高中好出名。

那可不一样,漆德坤插话说,我爷爷办学,还是旧思想,也就是说,他讲的都是封建思想。他老人家虽说很开明,但是,办学宗旨还是为漆家子弟,让他们都成为饱读之士,将来金榜题名,做官发财,繁衍子孙,为漆家光大门楣。可这个陈策楼,我听说是老陈家少爷叫陈潭秋的办的,主要对象是农民。当然,我们这些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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