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x,s,a+n?y*e?w?u`._c¢o\m*
“大人!不好了!”
一名大乾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与不解。
“衙门……衙门口,有人……有人来投案自首了!”
“自首?”王城眉头一拧,“什么案子?”
“就……就是《硕鼠传》的案子!”
一道惊雷,仿佛就在诏狱上空炸响。
大乾卫衙门门口,一个穿着青色长衫。
作幕僚打扮的中年男子,被两名校尉死死按在地上。
他却毫无惧色,反而挺直了脖颈,高声喊道。
“我乃淮安侯府二公子座下幕僚,张望!《硕鼠传》一事,全是我家公子策划,由我一手经办!与他人无涉!我要见王城指挥使!”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半个时辰后,审讯室内。
王城坐在主位,面沉如水,静静地看着堂下跪着的张望。
此人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将二公子李修如何因为不满其兄李玄被侯府抛弃。
又愤恨皇室削爵之举,故而编写《硕鼠传》以泄私愤。
并妄图搅乱朝局,为淮安侯府博取一线生机的前因后果,说得是天衣无缝。
“你说,是你家公子李修主谋,可有证据?”
王城冷冷开口。
“自然有!”
张望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件,高高举起。_小-说`C¨M′S! .无/错.内\容~
“这是二公子给我的亲笔信,上面有他的私印为证!”
百户接过信,呈给王城。
王城撕开火漆,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迹,与他之前暗中收集到的李修笔迹,一般无二。
而信末那个小小的“修”字私印。
更是淮安侯府二公子的专属印鉴,做不得假。
信中内容,正是让张望联络说书人,散播《硕鼠传》。
并将手稿藏于城西废宅的指令。
“按照这封信的指引,我们还在城南的德盛印书坊,城北的刘氏杂货铺,抓到了负责印刷和分发故事的伙计,查获了上千册《硕鼠传》!”
一名百户在旁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说书人的供词。
废宅里的手稿。
主谋幕僚的自首。
主谋的亲笔信和私印。
还有被一网打尽的印刷窝点。
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像一支支上好了弦的利箭。
将箭头死死地对准了淮安侯府的二公子,李修。
可王城的心里,却警铃大作。
太顺了。
实在是太顺了!
就像是有人提前写好了剧本,所有人都照着剧本在演。`s·h`u*w-u-k+a*n¢.`c?o?m!
从说书人那句不经意的“二公子”,到废宅里那几张格格不入的贡品纸。
再到这个突然跳出来、逻辑缜密到可怕的幕僚张望……
一环扣一环,天衣无缝。
无懈可击,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王城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局。
一个为李修量身定做的死局!
可他,王城,大乾卫指挥使,皇帝的鹰犬,能怎么办?
说这证据太完美了,所以是假的?
说这幕僚太镇定了,所以有问题?
这种话,在铁证如山面前,不过是笑话。
他若是敢质疑,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自己!
王城缓缓站起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张望。
张望的脸上,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忠诚。
为李修赴死的忠诚。
王城心中冷笑。
这甚至不是弃车保帅,这是……嫁祸江东!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漆黑的夜。
那个真正的执棋者,此刻恐怕也正站在窗边,欣赏着这场由他亲手掀起的暴风雨吧。
良久,王城转过身,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来人!”
“在!”
“点齐五十大乾卫!”
他的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本官要亲自带队,前往李府!”
“抓——人!”
……
子时刚过。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