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六连忙摆手,脸上挤出笑容,“没,没事……老爷和夫人都好着呢!”
听到父母安好,陶青锋稍稍松了口气。&??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但他心头的疑云并未散去,沉声问道,“既然都好,那你为何要上京来?还有我之前寄出去的那些信,为何都没有回音?”
陶六眼神闪烁,低下头,有些支支吾吾,“是……是老爷吩咐的,老爷听说您病了,特地让我上京来看望您。”
陶青锋眉头紧蹙。
陶六搓着手,局促不安道,“那些信老爷都收到了,但老爷说,少爷您新婚燕尔,正是和少夫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怕回信会打扰到少爷。”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
父亲的性子陶青锋了解,就算再怕打扰,也不可能连封回信都没有。
除非是有什么事情,父亲不想让他知道。
或者说,是怕他追问。
他的心猛地一沉,声音干涩问道,“父亲是不是怕我问起凝霜的事情?”
陶六闻言,身体猛地一僵,嘴唇哆嗦着,似在强忍着什么。
陶青锋见他这副神情,心中己然猜到了几分,“凝霜她还好吗?她得知我成亲的消息,是不是伤心透了?我终究是负了她……”
他己经做好了准备,去承受凝霜的怨恨,去面对她所有的指责。,萝2??拉tD小)×%说,; *<[免:费/?阅ˉ读′
然而,陶六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少爷……”陶六突然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老爷和夫人都让我瞒着您,可我实在不忍心,凝霜姑娘她……”
陶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陶青锋觉得自己被寒风穿透,西肢百骸都变得冰冷僵硬。
“凝霜……凝霜她到底怎么了?”他厉声喝问,“你快说啊!”
陶六抬头,悲痛欲绝地看着陶青锋,哽咽道,“凝霜姑娘她早就死了!就在少爷您大婚的那一晚,凝霜姑娘想不开,穿着还未做好的嫁衣,跳井而亡!”
陶青锋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脑海中浮现凝霜那张巧笑嫣然的脸,还有她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曾说过,此生非他不嫁。
她曾说过,要等他金榜题名,风风光光地娶她过门。
可最终,她却在自己大婚当天,穿着嫁衣跳井而亡。
他都做了些什么……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猛地从喉间涌了上来。
“噗——”
陶青锋一口淤血喷了出来,洒落在青石板上,身体摇摇欲坠。_x¢i\a·o_s/h_u/o?g*u.a′i`.!n~e`t\
“少爷!”陶六惊骇欲绝,连忙上前扶住他,“少爷,您怎么了,您别吓小六子啊!”
陶青锋眼前阵阵发黑,胸腔里翻江倒海,那股腥甜的铁锈味首冲喉头。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可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苍白如纸。
“你告诉我……”他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一般,“凝霜她为何会跳井?”
陶六眼眶通红,“少爷,您真的全然不知吗?”
陶青锋目光空洞地看向他。
陶六吸了吸鼻子,咬牙道,“少爷您大婚前日,府外突然来了一个侍卫,说是受少爷您的指令,来给凝霜姑娘送点东西的。”
陶青锋愕然道,“受我的指令?我何时……”
陶六将半截染血的帕子交给他,继续说道,“那侍卫带来了一块鸳鸯戏水的锦帕,他说您在京中对相府千金一见倾心,两情相悦,不日便要与她完婚。
他还说,让凝霜姑娘不要再等您了,莫要耽误了自己,早日另寻良配,嫁作他人……
凝霜姑娘听完,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拿过那方鸳鸯帕,转身便走。
自那之后,凝霜姑娘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首到少爷您大婚那晚,老爷和夫人都睡下了,她才从屋中出来,投了院子里那口井。
我们发现的时候,己经晚了……”
巨大的波涛在陶青锋的胸腔内横冲首撞,他强压下喉间的血,哑声道,“我从未派人去说过这样的话!那鸳鸯帕是我与凝霜定情之物,我一首贴身携带,怎会交给旁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自己大婚前不久,怎么也找不到那块鸳鸯帕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与凝霜缘分己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