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没有说“赌一把”,也没有说“必须成功”。*x-i,n_x¨s¨c+m,s^.¢c\o′m\
只是一句“不知道”。
这三个字,比任何豪言壮语,都让朱淋清的心沉了下去。她终于确认,眼前这个男人,是在用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方法,进行一场决定三个人生死的豪赌。
而她,连做筹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当一个看客。
张帆不再说话,他调动起最后一丝精神,将那截鹿鼎参的参元,缓缓送入鼎口。
轰隆!
就在参元入鼎的刹那,原本平静的药液瞬间暴动!一股金色的、霸道绝伦的洪流在鼎内炸开,仿佛要将整个铜鼎都撕裂!
鼎身剧烈震颤,发出咔咔的哀鸣,鼎壁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不好!”朱淋清惊呼出声。
张帆猛地睁开双眼,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一口心头血,直接喷在了剧烈震动的铜鼎之上。
“给我——融!”
那一声“融”字,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耗尽了张帆最后的气力。
喷洒在鼎身上的心头血,化作一道道玄奥的血色符文,瞬间烙印其上。原本濒临破碎的铜鼎,竟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鼎壁上那丝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
鼎内,那股金色的、霸道绝伦的洪流,在血色符文的镇压下,仿佛一头被套上缰绳的野马,发出了最后的嘶鸣,随即被强行拽入那片混沌的灰色药液之中。+小~说^宅! +首`发!
轰!
一声闷响,不是炸裂,而是极致的收敛。
所有暴动的能量在一瞬间向内坍缩,金、红、白、灰四色光芒疯狂旋转、挤压、融合,最终化作一个深邃的、吞噬一切光线的点。
鼎内的震颤,停了。
那令人心悸的哀鸣,也消失了。
死寂。
山洞内陷入了一片绝对的死寂。
张帆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但他强撑着没有倒下,双眼死死地盯着鼎内。
朱淋清的心跳,几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
成了?还是……彻底失败了?
下一刻,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丹香,从鼎口逸散而出。那香气并不浓烈,却清幽至极,只是闻上一口,就让朱淋清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精神为之一振。
她急忙看向鼎内。
只见鼎中霞光内敛,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的灵丹正静静悬浮。丹药之上,竟有四色流光缓缓流转,仿佛内蕴着一个微缩的、不断演化的世界。
四象归元丹,成了!
朱淋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x\w+b^s-z\.?c`o,m/
然而,张帆的表情却没有半分轻松。
轰隆隆——
就在丹成的瞬间,山洞之外,天色骤变!
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已是乌云密布。低沉的闷雷之声从云层深处传来,带着一股天地的威压,让整个山洞都开始微微颤抖。
一股毁灭性的气息,遥遥锁定了这里!
“丹劫!”
朱淋清失声惊呼,脸上刚刚浮现的喜色瞬间被惊恐取代。她虽不是炼丹师,但也听闻过传说,凡逆天之丹药出世,必引来天地妒忌,降下雷劫,欲将其摧毁!
张帆的反应比她的惊呼更快。
他没有片刻迟疑,手腕一翻,一个古朴的、刻满了符文的特制玉瓶出现在手中。他对着鼎内虚空一抓,那三颗四象归元丹便化作三道流光,精准无误地飞入瓶中。
啪嗒一声,瓶塞盖紧。
丹药的气息被彻底隔绝。
几乎在同一时间,山洞外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骤然消散。聚集的雷云仿佛失去了目标,在夜空中翻滚了几下,便不甘地缓缓散去。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做完这一切,张帆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一步,扶住了身旁的石壁,剧烈地喘息起来。
他打开玉瓶,倒出一颗丹药,走到朱淋清面前。
那颗四象归元丹在他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四色宝光,将他苍白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朱淋清看着那颗丹药,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感激?后怕?还是……愤怒?
“这就是你赌上一切换来的东西?”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张帆递过丹药,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