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突兀,也格外凄凉。他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弄脏了刚刚写好的诏书,那墨迹在水渍的浸染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也在诉说着这荒诞与悲哀的一幕。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里,司马德文深知要想生存下去并非易事。为了在乱世中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不得不放下自尊和骄傲,将自己的个性和棱角一点一点地磨平。经过长时间的磨砺,他终于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人的情绪变化,并据此调整自己的言行举止。当刘裕崛起并逐渐掌握朝中大权后,司马德文的日子变得愈发艰难。他每天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得罪刘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开始变着法子讨好刘裕,希望能以此来换取刘裕的好感和庇护。有一次,司马德文偶然间见到刘裕新得的一把宝剑,他立刻满脸堆笑,夸张地赞叹道:“刘大人新得的这把宝剑真是寒光逼人啊!世间恐怕再难寻得如此神兵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谄媚和奉承,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厌恶。还有一次,司马德文路过刘裕的府上,看到府中盛开的梅花,他也赶忙说道:“刘大人府上的梅花,比皇宫里的都香啊!这香气仿佛能沁人心脾呢!”他的话语中虽然有几分真心,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讨好刘裕而说的违心话。然而,面对司马德文的百般讨好,刘裕却并不领情。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冷不热地回应道:“琅琊王这张嘴,要是用在治国上多好啊?”这句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显而易见。背地里,司马德文常常对着铜镜,看着镜中自己那副谄媚的嘴脸,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心酸与屈辱。他自嘲地说道:“我这哪是王爷啊,分明就是刘裕养的一条哈巴狗!”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更让司马德文感到憋屈和痛苦的是他那看似美满的婚姻生活。他的皇后褚灵媛,出身名门,与他可谓是门当户对,本应是一对佳偶天成的夫妻。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褚灵媛是刘裕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负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新婚之夜,本应是夫妻二人共度良宵、甜蜜温馨的时刻,然而,当司马德文满心欢喜地掀开褚灵媛的红盖头时,却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褚灵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用一种冷漠而严厉的语气警告道:“王爷最好老实点,我爹的眼睛可盯着呢!”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让司马德文原本充满期待和喜悦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有一次,司马德文实在无法忍受内心的苦闷,便瞒着褚灵媛,偷偷地与旧时的臣子见了一面。他本想向这位臣子倾诉一下自己心中的烦恼,却不料,这一切都被褚灵媛知晓了。第二天,褚灵媛便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刘裕。“夫人,你就这么狠心?”司马德文满脸绝望地看着褚灵媛,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何会如此无情地对待他。褚灵媛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的声音却依然坚定而冷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能违背爹爹的命令。”“王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一刻,司马德文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牢笼中,四面都是铜墙铁壁,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二、被迫登基的“亡国傀儡”元熙元年十二月,寒风凛冽,吹得皇宫内的旗帜猎猎作响。在刘裕的威逼利诱下,司马德文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木然地登上了皇位,史称晋恭帝。 登基大典上,皇宫中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然而,这热闹的场景与司马德文的心境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缓缓地走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当他终于站在龙椅前时,却发现那龙椅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坐过了。司马德文的心中涌起一股凄凉之感,他不禁想起儿时读过的《史记》中关于末代皇帝的记载。那些末代皇帝们,或被废黜,或被杀害,无一不是狼狈不堪。如今,他自己也成为了这其中的一员,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刘裕站在台阶下,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陛下,这江山以后还得仰仗老臣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傲慢。司马德文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赶紧起身作揖,声音中带着讨好:“全靠刘大人辅佐!”朝堂之上,气氛异常压抑,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早已成为了刘裕的一言堂,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每次议事时,司马德文都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