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报毫不犹豫地投入火盆。火苗瞬间舔过“昌邑王主动请缨”的字样,纸张在火中迅速卷曲、燃烧,化为灰烬。
霍光的山羊胡在风中微微颤动,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张安世,给羽林军传令……”
张安世闻言,迟疑了一下,问道:“保他周全?”
霍光的鹰目如电,紧紧盯着地图上的火光,冷声道:“不。”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让他活着回来见朕。”
长安城的夜晚,一片静谧,只有未央宫的铜铃在风中乱响,发出清脆而又杂乱的声音。刘弗陵紧紧握着周皇后的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火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十二岁那年,那个霍光背他登基的清晨。那时的阳光也是如此刺眼,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皇后,”他咳嗽着将头靠在她肩上,“若朕去了……”
“陛下不会。”周皇后的眼泪滴在他发间,“昌邑王说,他的‘霹雳丸’能炸平匈奴的帐篷。”
远处传来隐约的喊杀声,混着猞猁的长嚎。刘贺的声音穿透夜色:“大风起兮云飞扬——匈奴小儿快投降!”
刘弗陵笑出声,却呛出更多鲜血。他望着案头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书页间夹着的艾草早已枯萎,却还固执地散发着微苦的气息。
这一夜,未央宫、建章宫、潼关城头的灯火连成血色的线。而在燕地蓟城,刘旦握着匈奴狼头匕首,盯着战报上“昌邑王率军迎战”的字样,突然将匕首狠狠插进地图:“好个荒唐王爷,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更漏滴到第五响时,杜延年的车队终于绕过终南山。马车底部夹层里,硫磺与信笺轻轻碰撞。老臣望着天边将明未明的鱼肚白,想起刘弗陵召见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杜卿可知,朕为何留着你这条命?”
此刻,建章宫的猞猁幼崽蹲在宫墙上,爪子拍打着刘贺留下的炼丹炉。月光下,炉底刻着的“大汉万年”四个字,被火星灼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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