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大声呼喊着:“王爷!陛下召您进京,是要商议立嗣的大事啊!”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车帘缝隙里飞出的一颗弹丸,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击中了枝头的麻雀,麻雀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未央宫前殿的汉白玉阶上,刘弗陵正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玉盏。当他听到龚遂的呼喊声时,原本放松的手骤然收紧,玉盏中的茶水都溅出了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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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的车队终于抵达了未央宫前殿,刘贺身着一袭孔雀蓝锦袍,衣袂飘飘,拖曳在地,仿佛孔雀开屏一般。他腰间系着九环玉佩,随着他的步伐,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碎玉。.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柳絮沾在他歪戴的通天冠上,更显得他放荡不羁。
更让人惊奇的是,当刘贺向刘弗陵行礼时,他突然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猞猁幼崽,它的脖颈上套着一串东珠项圈,爪子正紧紧抓住刘贺腰间镶宝石的酒壶,似乎对那酒壶情有独钟。
“陛下请看!”刘贺兴奋地喊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猞猁,仿佛这是一件稀世珍宝。那只幼兽被他举得高高的,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映出了满殿朝臣们憋笑的面容。
霍光站在一旁,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因为强忍着笑意而不停地抖动着,就像秋风中摇曳的芦苇一般。而刘弗陵则静静地凝视着那只小兽,它的爪子间晃动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这让刘弗陵突然想起了自己夭折的皇儿。那孩子在襁褓中时,手腕上也曾戴着一串同样材质的长命锁,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刘弗陵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猞猁柔顺的皮毛,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腔,那是陈皇后椒房殿里特有的龙脑香的味道。这股香气让他的思绪瞬间飘远,回到了曾经与陈皇后共度的时光。
然而,刘弗陵很快回过神来,他将猞猁塞进了旁边太监的怀里,然后将目光投向刘贺。他注意到刘贺腰间悬挂着一把精美的金错刀,刀鞘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建章宫东侧殿就归你了。”刘弗陵淡淡地说道,“龚遂每日卯时会送课业过来,酉时则会去检查你的酒账。”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突然,刘弗陵想起了霍光密奏中的一句话:“昌邑王府私购硫磺。”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若是王爷的猞猁学会了炼丹术,朕倒要讨两粒长生丹来尝尝。”这句话虽然看似玩笑,但其中的警告意味却不言而喻。
当夜掖庭宫的月光如银鳞般洒落,周皇后正轻抚着琵琶,那轻柔的乐声仿佛能穿透时光的帷幕。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拨出下一个音符时,突然停住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那是一个孩童气喘吁吁的奔跑声。周皇后转头看去,只见卫长公主的遗孤正站在门口,怀里紧紧揣着一串焦黑的肉串,满脸兴奋地喊道:“姨母!昌邑王叔在太液池畔架起了铁网,说要烤‘塞外风味’呢!”
周皇后微微一笑,接过那串肉串,看着上面被烤得黑乎乎的肉块,不禁想起了卫子夫曾带着少年刘彻微服出宫去吃胡饼的传闻。那时候的他们,或许也像现在的昌邑王一样,对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远处,传来一阵五音不全的歌声,“秋风起兮——哎哟烫嘴!”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些许欢快和戏谑。周皇后不禁笑出声来,这昌邑王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然而,与此同时,在霍光的密室里,烛火摇曳,将一份密报映得泛青。杜延年的字迹在羊皮纸上蜷曲如蛇,上面的内容让人不寒而栗:“昌邑王府硫磺已达三百石,与燕地信使密会于灞桥……”
老权臣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檀木扶手,他想起了上官桀谋反前夜,也是这般无声无息地运进了三十车硝石。难道,这昌邑王也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传张安世。”霍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决然。他吹灭了烛火,黑暗中,他的鹰目如炬,仿佛能穿透那无尽的黑夜。
“羽林军分三班,盯死建章宫的每一片瓦当。”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
建章宫内,烛火摇曳,将室内照得通明。刘贺站在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面容,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金箔,轻轻地贴在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