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水汽:“无妨,兴许被眼泪冲出来就好了……”
谢昭昭轻柔地掏出帕子,替她拭去颊边的泪珠。!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不远处,那方才差些撞上凌曦的男子又探出头,鬼祟地瞧了几眼。
见人走远,他才转身,一溜烟上茶楼。
一进雅间,他便忍不住哼哼唧唧。
“贺兄,你道我方才瞧见谁了?”
“谁?”贺明阁没好声没好气地问,指节不耐地叩着桌面。
婚期渐近,府里忙得人仰马翻。
今日休沐,他本该陪着母亲采买,却嫌繁琐,谎称有公务在身,溜出来寻清静。
那人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就是那个,差些就成了你媳妇的!”
贺明阁动作一顿,挑了眉:“凌曦?”
那人猛地点头,一拍大腿:“可不是!我方才听那镇国郡主说了句你的不是,那凌家丫头,立刻就拉住了她!”
他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c*h*a`n/g~k`a¨n`s~h-u·.?c¨o,m,
“还为你辩解,说什么你不日便要成婚,叫她莫说了,说着说着,竟为你掉了泪呢!”
“掉泪?”
他瞬间直起了腰,方才的慵懒与不耐一扫而空,一双眼死死锁住对方:“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啊!”
那人见他这般反应,愈发得意,指天发誓。
“贺兄,”他谄媚地笑道,“那凌家丫头不是一直对你情根深种?哪能说忘就忘了!”
情根深种?
可贺明阁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陈家桃园那一幕。
她立在柳枝下,看他的眼神比冬日未化的冰雪还冷。
那时的她,冷漠,疏离,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颜面尽失。·0`0`小¢税-旺. \首-发?
怎么今日……就为他落泪?
难不成……当初那些话都是装的?
一个荒唐又让他心痒难耐的念头疯长起来。
她心里,其实还有他?
砰!
贺明阁猛地站起,双手重重按在梨花木桌上,桌上的茶盏都跟着一跳。
他双眼灼灼,死死盯着友人,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急切。
“她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贺、贺兄?”那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了一跳,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
“我问你,她们走了哪个方向!”
贺明阁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那边……”
友人被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多言,哆哆嗦嗦地伸手指了个街角的方向。
话音未落,贺明阁已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只留下那友人呆坐原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满脸错愕。
这……这是怎么了?
另一边,谢昭昭忽然想起什么,指着街角道:“对了,我娘还特意叮嘱我,今日出来买些蒸蛋糕回去。”
凌曦浅浅一笑:“多谢国公夫人赏脸,晚些我让府里人送些去国公府。”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昭昭眉眼弯弯,也不矫情。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猛地从街角冲出,直直撞了过来!
“小心!”
谢昭昭惊呼一声,一把将凌曦拉到身后。
凌曦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骇得心口一跳,她定睛一看,待看清来人面容时,不由得愣住。
贺明阁?
他怎么会在这?
贺明阁的目光却死死钉在凌曦身上,一寸也挪不开。
她今日穿了件浅青色的罗裙,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纱衣。
风一吹,衣袂飘飘,衬得她整个人愈发纤弱,仿佛一折就断。
脸上虽戴着面纱,可那双清亮如星月般的眸子,此刻却水意盈盈,带着一丝散未尽的雾气。
贺明阁心中一阵狂喜。
还道是友人错看。
原来,原来她真是为了他伤心落泪!
“贺大人!”
谢昭昭将凌曦又往自己身后带了带,挡得更严实了些。
“你如今即将与长安公主成婚,光天化日之下拦住旁人妻室,还是得注意些分寸!”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