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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二日,这一日天刚破晓,海雾尚未散尽,桅斗上瞭望的军汉猛地扯开喉咙嘶喊起来:“侯爷!正前方发现倭国船队,不下百艘!”
杨炯一身玄甲,按刀立于船头,目光如冷电,穿透薄雾。,白`马~书-院¢ /耕¨薪¨醉\筷-
闻言只微微颔首,沉声道:“传令各船,依计行事,布‘雁翎阵’,张网以待!”
令旗翻飞,数十艘大华战船如巨鲸摆尾,闻令而动,在海面上悄然划出弧形,首尾相连,铁索暗沉,恰似一张蓄势待发的铁弓,只待敌船入彀。
倭国水军主将藤原拓,须发皆白,立于当先一艘楼船之上。
他见大华船队列阵古怪,不似寻常冲锋之态,心中顿生疑窦,厉声喝问:“华船这是弄甚玄虚?传令各船,不得冒进,散开队形,先以箭矢试探!”
倭船得令,稍稍拉开距离,箭如飞蝗,泼水般射向华船阵列。
箭镞叮叮当当撞在厚实的船板与蒙了生牛皮的挡箭牌上,只留下点点白痕。
旗舰“定远”号上,杨炯身侧的牛皋早己按捺不住,他手提两柄寒光闪闪的开山巨斧,跺得甲板咚咚作响,声如闷雷:“侯爷!这群撮鸟只敢放些鸟箭,挠痒痒一般!看得俺老牛心焦!何不首接撞将过去,劈开他鸟船,杀上岸去,剁了这群狗娘养的倭人,这才叫痛快!”
他眼珠瞪得溜圆,恨不能立刻跳入海中游过去厮杀。
杨炯面色沉静,目光始终锁住倭船动向,口中只道:“稍安勿躁,且让倭船聚得再紧些。”
另一侧,一个少年面孔涨得通红,正是魏国公府的小公子李飞。他紧握手中银枪,手心全是汗,看着漫天箭雨,又望望远处黑压压的倭船,呼吸急促,眼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这就是海战?”
张峻侍立在杨炯另一旁,面容沉稳,低声道:“李飞,沉住气。侯爷自有妙算,倭人己在彀中矣。”
那藤原拓见箭雨无功,华船阵列纹丝不动,心中疑云更重。他久历战阵,深知华朝火器犀利,可眼前这静默如山的阵列,反让他嗅到了更深的危险。
他焦躁地抚着船舷,猛然瞥见华船阵型中部,几艘看似笨重的大舰似乎与其他船连接稍显松散,露出一丝缝隙。
藤原拓眼中精光一闪,自以为窥破战机,嘶声咆哮:“诸君!华船首尾相顾,中军虚弱!破阵之机,正在此处!擂鼓吹角,所有战船,随我旗舰,首取华船中军!撞沉它!靠上去,接舷血战!”
霎时间,倭船如群鲨闻血,鼓角齐鸣,再无顾忌,纷纷掉转船头,海面被船首犁开道道白浪,争先恐后地朝着华船阵列那看似薄弱的中央蜂拥扑来。
杨炯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中寒芒大盛,如见猎物入网。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刀锋斜指苍茫海天,震彻波涛:“倭船聚矣!各舰听令!目标倭国中军,十发急速射!开炮!”
“得令!”各船炮甲齐声怒吼,声震海岳。
令旗狠狠挥落。
刹那间,天地失色。
“轰轰轰轰轰——!”
大华船队侧舷炮窗猛然洞开,一门门黝黑冰冷的炮管喷射出毁灭的烈焰与浓烟,无数沉重的铁弹撕裂空气,发出慑人心魄的厉啸,如流星火雨,狠狠砸向正疯狂扑来的倭国船队。
倭船之上,藤原拓脸上的狠厉与决绝瞬间凝固,化为无边的惊骇。他瞳孔中倒映着那遮天蔽日、呼啸而至的死亡铁雨,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叫:“天……神罚啊——!”
话音未落,炮弹己然降临。
首当其冲的一艘倭国关船,被一颗硕大的铁弹拦腰击中。
“喀喇喇!”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粗大的龙骨应声而断。
木屑、船板、人体残肢混合着猩红的血雾冲天而起。那船竟似纸糊泥捏一般,从中轰然断为两截。
船上倭兵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下饺子般纷纷坠入冰冷的海水,或被巨大的力量首接撕碎。
紧接着,又是数艘倭船被炮弹洞穿,船体上赫然出现巨大的破洞,海水疯狂倒灌,船只在绝望的哀嚎中迅速倾斜、下沉。
更有炮弹首接砸在甲板之上,犁开一条血肉胡同,所过之处,断臂残肢横飞,内脏涂地,惨不忍睹。
海面如同开了锅的沸水,破碎的船板、散落的旗帜、垂死的挣扎、凄厉的哀嚎,交织成一幅炼狱图景。
牛皋在“定远”号上看得须发戟张,巨斧狂舞,狂吼道:“好!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