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她看都不会看一眼。最让她气恼的是,杨炯仿佛是抓住了自己的命门,每次告白都大喊大叫,说得全是些恼人的话,喜欢、娶你更是常不离口,缠得她又恼又喜。
恼杨炯不知羞耻,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想她潘简若在京城,哪个男子敢这么跟她说话,更别说当众表白,简直是不知死活。可心底的那丝欣喜到底是因为什么?潘简若至今都没搞清楚,这就更让她烦闷不已。
“哼!”潘简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回到山顶,望着远处的永乐城灯火,愣愣发呆。
杨炯深谙好女怕缠郎的道理,潘简若这种将门生的闺中大小姐,平日里端庄知礼,但骨子里仍旧有将门那种洒脱豪爽的一面。对付她绝对不能跟她绕弯子,直接跟她打直球,在她措手不及,心烦意乱之际,夺心摘花。
你跟我无声胜有声,我就跟你大声压小声。咱俩就互相拿捏,相爱相杀吧,看最后谁先投降。
思虑至此,杨炯紧追潘简若而去,无赖的坐在她身旁。
潘简若白了他一眼,向空处挪开,拉开两人的距离。
杨炯紧随而上,潘简若再挪,杨炯再上,如此反复。潘简若真的恼了,大吼道:“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最近在读一些礼书,想起了其中的一些话,比如‘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妻之恩重,不可轻言忘。宽裕者,知妻之义隆,不可不宽裕也’。”
潘简若嗤笑:“你跟我说这话干嘛?你应该跟你妻子说!”
“我在跟我妻子说呀!”
“你少惹我!”
“卿之恩重,君之义隆,从不敢忘?”
潘简若转头,大大的眼睛星光闪动,盯着杨炯沉默不语。
杨炯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就如同自己是一个抛妻弃子,忘恩负义的小人一般,她那眼底的哀伤惆怅,让杨炯看着直心疼。
“简若,我……!”
“你别说话,让我静一静!”潘简若转头,看向山下的永乐城愣愣出神。
杨炯沉默,看她那眼神,分明是想跟自己断了关系。想想也是,她这么一个高傲矜持的人,又怎么忍受得了自己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呢?
看向她的侧颜,端庄淑雅。
眉如雾绕青山,微微蹙起,似有一抹化不开的哀愁。眼眸一如秋水波荡,又如枝桠落水,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谁掀起了她的波澜。
山风悠悠拂过她的发丝,丝纷栉比,雾鬓风鬟。风,带着丝丝凉意,更衬得她此刻清冷绝尘。
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向山岗。那皎白的光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犹如一层无形的隔膜,将潘简若和杨炯彻底隔阂开来。
杨炯怅然若失,幽幽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潘简若闻言轻笑,落寞道:“我想我爹了!”
杨炯听她如此说,心仿佛被人抓在手里,一层一层的掰开揉碎,来回反复,反复来回。
潘简若见他不言语,洒脱一笑,一瞬间仿佛如释重负,卸下千斤重担,又变回了那个耿介拔俗,守正不阿的长安潘家女。
杨炯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站起身就要和她讲个清楚,说个明白。
于此之际,杨炯忽感背后涌起一股寒意,旋即转身。
刹那间,双目圆睁,心胆俱裂。却见一只吊睛白额斑斓虎,竟悄无声息地攀山而上,此刻正隐于一棵松树之下。那虎见杨炯望来,自知已然暴露,猛地四肢发力,犹如一道闪电般朝着二人飞扑而来。
“小心!”杨炯大吼一声,一把推开身旁的潘简若,自己则来不及闪躲,刹那被猛虎扑倒在地。
潘简若初始尚在愣神,却见一只大虫猛地将杨炯扑倒在地,喉咙中低吼不止,数次张开血盆大口欲向杨炯扑咬。
如此这般景象,直叫潘简若心如火烧。
来不及多想,潘简若气贯全身,脚下趟泥步,手上霄月崩掌。瞅准时机,一膝顶向大虫腹部,一掌击在其脖颈之处。这两招潘简若毫无保留,全身力道汇聚一处,竟直接将老虎击飞一尺之远。
杨炯狼狈起身,忙拉着潘简若躲至远处。
二人定睛打量这来回踱步、蓄势待发的斑斓虎,此虎足有五百斤重,身形比四个成年人还要庞大。方才那一下飞扑,若不是杨炯早有防备,后仰卸力,只怕一爪子便能将他拍得粉碎。
杨炯无暇多想,